【原文】

《记》^〔1〕。士处适寝^〔2〕，寝东首于北墉下^〔3〕。有疾，疾者齐^〔4〕。养者皆齐^〔5〕，彻琴瑟。疾病，外内皆埽，彻亵衣，加新衣。御者四人皆坐持体^〔6〕，属纩以俟绝气^〔7〕。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，妇人不绝于男子之手。乃行祷于五祀^〔8〕。乃卒，主人啼，兄弟哭。

【注释】

〔1〕《记》：这是上、下两篇的总《记》，故此《记》从士始死开始。

〔2〕适寝：即士的正寝（参见上篇第1节）。

〔3〕寝：卧，谓卧于适寝的适室中。

〔4〕齐：通“斋”。

〔5〕养者：服侍病人养病者，谓士的子孙妻妾。

〔6〕御者：即侍从者。

〔7〕属纩以俟绝气：案人将死，气息微弱，难确知其何时绝气，故用纩（丝絮）放在病人的口鼻处，以观察其何时绝气。

〔8〕祷于五祀：五祀，五种与日常生活有关的神，即司命（宫中小神，主督察人过）、中溜（主堂室居处门户之神）、国门（主国都城门之神）、国行（路神）、公厉（古代公侯死而无后，而为厉鬼者）。然此处“五祀”是泛指，其实诸侯才祀五祀，士只二祀，即门（谓门神）和行（路神）。

【翻译】

《记》。士有病的时候就住到适寝中，头朝东卧在适室的北墙下。凡有病，病人又想斋戒以养病，就要住到适室中。服侍病人养病的人也都要斋戒，彻去琴瑟等乐器。病人病重时，要把寝室内外都打扫干净，并为病人脱下脏衣，换上新衣。卧床的病人想翻身时，有四名御者坐在床边为他扶持身体。病人临终时，要用丝絮放在病人的口鼻处，以等待病人断气。男子不能在妇人手中断气，妇人不能在男子手中断气。这时要为病人向五祀之神祈祷，以求神保佑病人不死。病人终于断气了，于是主人和兄弟们都啼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