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文】

凡言非对也，妥而后传言^〔1〕。与君言，言使臣；与大人言^〔2〕，言事君；与老者言，言使弟子；与幼者言，言孝弟于父兄；与众言，言忠信慈祥；与居官者言，言忠信。凡与大人言，始视面，中视抱^〔3〕，卒视面。毋改^〔4〕，众皆若是^〔5〕。若父则游目^〔6〕，毋上于面，毋下于带。若不言，立则视足，坐则视膝。

【注释】

〔1〕妥而后传言：妥，安坐。传言，犹出言。

〔2〕大人：指公卿大夫。

〔3〕中视抱：中，中间，谓言毕而待大人作出反应的时间。抱，怀抱处。

〔4〕毋改：谓言毕而听者尚未作出反应时，言者应当始终端正仪态以待，而不变动失态。

〔5〕众：通“终”，自始至终。

〔6〕游目：即旁游其目，谓目光不专注于其父，还应观察父的周围与父的起居有关的一切，以知父体安否。

【翻译】

凡是向国君进言而不是回答国君的问话，就要看到国君安坐以后再出言。向国君进言，主要谈怎样使用臣下；向公卿大夫进言，主要谈怎样侍奉国君；向老年人进言，主要谈怎样使用子弟；与年幼者谈话，主要谈怎样孝顺父母和敬爱兄长；与庶民谈话，主要谈怎样做到忠信慈祥；与官府的属吏谈话，主要谈怎样做到忠信。凡是向在上位的人进言，先要观察对方的脸色，看是否可以进言；言毕，即垂目下视对方的怀抱处，容对方思索并作出反应；最后再观察对方的脸色，看反应怎样。在等待对方思索并作出反应的时候，应当端正自己的仪态而不改变，而且自始至终都应该像这样虚心恭敬而不懈怠。如果是向父亲进言，目光可以移动，观察周围与父亲的生活起居有关的事物；如果看父亲，目光上不可及面部，下不可过衣带。如果只在父亲的身旁侍候而不说话，站着，目光就下视父足；坐着，目光就注视父亲的膝部。